2024年3月28日
|
甲辰年二月十九
連載 下篇 (本篇文章還剩餘 100% 未讀)
您的當前位置:首頁 > 社論 > 正文

臺獨法西斯終於現形!

作者 | 主筆室
主筆室:《遠望》雜誌

四年前的2016年1月16日,蔡英文於初次當選之夜,曾聲稱會努力「讓國民沒有一個人必須為他們的認同道歉」。四年之後,蔡競選連任,她的選辦發言人林靜儀於2020年1月2日對外媒宣稱:主張「跟中國統一」是「叛國」,是「不能允許的」,不在「言論自由限度」內!外媒的鏡頭上,只見林靜儀一臉「權力的傲慢」,顯然過去幾年民進黨橫行無忌的「全面執政」給了她充分的自信,使她敢於「實話實說」:原來,在蔡英文治下,不須要為認同道歉的,只限臺獨;至於自認為是中國人的統派,則不止要道歉,還要「認罪」──認臺獨所規定的「叛國」罪!

兩天後,蔡英文在臉書上說:「我們從來不會把不同的政治主張視為叛國」,而林靜儀也辭去了蔡陣營發言人一職。乍看之下,蔡英文似乎守住了她四年前的承諾。但這只是為了選票考量而做出來的假象,因為林靜儀還是民進黨的不分區立委及該黨國際事務部主任,可見其言論並未違反「黨意」──也就是蔡英文的立場。

至於蔡英文的立場,從上世紀李登輝提拔她迄今,就一直是「兩國論」,從未動搖分毫。她在四年前那次勝選講話中刻意不用「人民」而用「國民」,這個「國」當然不是憲法規定的「中華民國」國號所代表的中國,而是基於「兩國論」變造出來的「這個國家」,或最新版的「中華民國臺灣」。(參見《遠望》2019年10月號社論〈蔡英文的「中華民國臺灣」往何處去?〉)所以,蔡英文四年前所說的「『國』民不須為認同道歉」,實是以認同她的「這個『國』家」為前提。同樣從「兩國論」出發,林靜儀才會在訪談中明言:(兩岸)統一不應叫「統一」,而是兩個主權國家「願意成為同一個國家」;而且現在臺灣要不要透過修憲把國號從「中華民國」正式改成「臺灣」,也不用管「北京政府能不能接受」,因為這是「我國內政」!換言之,在這些臺獨分子內心,「臺灣獨立」已經是完成式,要不要修憲改國號完全是「內政」問題;並且,若按照蔡英文所言「我們的國名是中華民國,……沒有修改國號的問題」,則只要「釋憲」就可以落實法理臺獨,根本不必動到憲法。(參見《遠望》2019年8-9月號社論〈明顯而即刻的危險──釋憲臺獨〉)就是在這樣的「兩國論」思維下,林靜儀才會說出:兩岸統一就是「放棄我的主權,成為另外一個國家的附屬」。於是在法理臺獨的觀點中,在臺灣島內「主張統一」,自然會被她定義成「叛(臺灣)國」。

明乎此,我們才能理解到:蔡英文在臉書上說的「統獨爭議受到言論自由的保障」,是以「臺灣已經獨立」為前提要件的。這就是她所說的「即使政治立場不同,我們還是可以團結成為『一個國家』」,而這個「國家」的意涵是「中華民國臺灣就是我們的最大公約數」。因此對臺獨來說,「統獨爭議」既然事關臺海兩岸,就成了「國際」(所謂「特殊國與國關係」)問題,而島內的「改國號」當然只是內政問題。如果有人不承認這個「兩國論」前提,那麼根據2019年5月新增訂的《刑法》第115-1條(把「大陸地區」訂為「外患罪」的適用地域),難免被蔡當局視為破壞「『國家』的團結」,當做「外患罪」或「國安」問題(如剛通過的《反滲透法》規範的「境外敵對勢力之滲透干預」)處置,而不再屬於言論自由範圍。

蔡英文說:「過去的威權政府,曾經把不同的政治主張視為犯罪,才形塑了白色恐怖的那段歷史;而民進黨從『民主』的信仰起家,我們絕對不會重蹈覆轍。」然美國政治學者海伍德(Andrew Heywood)指出:「『民主法西斯』乃是脫離絕對領袖、極權與公然種族主義的法西斯,……很可能在21世紀流行」,並且「希特勒與納粹在1933年掌權前,也說支持議會民主,如果新法西斯黨只是利用民主,那也要等到他們真正成功後才能看出。」海伍德著,陳思賢譯,《政治的意識型態》(Political Ideologies: An Introduction),臺北:五南,2009年,頁220-221。我們若細繹蔡英文的語言,當知民進黨只是不重蹈國民黨「『外來』法西斯」的覆轍,但已成功建立了另一套「民主法西斯」的體制。如果將國安五法修法及《反滲透法》背後的法理臺獨思維,和最近一連串的「查水表」事件結合起來看,民進黨在執政四年後,其臺獨法西斯的本質已全然現出原形,不但嚴重危及兩岸關係的和平穩定,也已建成體制化的綠色恐怖,威脅殘存的憲政民主和人民的自由與安全。

顯然,林靜儀辭去蔡陣營發言人,只意味著她暫時不再「說(不該說的)實話」,不代表她「說錯話」。

我們擔心,臺灣政局的嚴冬只是剛剛揭開序幕。


臺獨法西斯的興起

法西斯主義(fascism)並無統一的理論,但是有一共同特質:操作、炒作「認同」政治,並以「國家」(如義大利法西斯)或「種族」(如德國納粹)做為絕對的認同對象及最高價值所在,壓倒其他任何價值(如民主、憲政、自由、人權)。這種政治運動的核心理念就是「團結就是力量」海伍德著,陳思賢譯,《政治的意識型態》(Political Ideologies: An Introduction),臺北:五南,2009年,頁200。,至於「團結」的範圍、「力量」要做為何用,則端視領導人的政治需要。

戰後臺灣經歷了世界紀錄的長期戒嚴(臺灣本島38年,金馬外島近44年)。在這漫長的威權壓制與白色恐怖下,反抗力量此起彼伏。1950年代的反國民黨勢力以雷震主辦的《自由中國》為核心,目標是民主憲政,並曾籌組「中國民主黨」。1960年雷震被國民黨特務逮捕,誣陷以「為匪宣傳」、「知匪不報」罪名判處十年徒刑,新黨胎死腹中。從此直到1971年國民黨輸掉了聯合國的中國代表權,統治正當性大跌,「黨外」運動才再度興起。

1970年代再興的黨外在沒有領導核心的鬆散狀態下,不約而同的政治路線(即最大公因數)是不談統獨、爭取民主。如果這條路線獲勝,臺灣當可邁向民主憲政。可惜其中臺獨派(為主)在1986年成立了民進黨,並將運動導向臺灣獨立。本刊創辦人陳其昌先生及其同志,在日據時代為了中華民族而反日,戰後又為了民主而反國民黨,即因擔心臺獨接收黨外的奮鬥果實,誤導臺灣的走向,才在1987年3月創辦了《遠望》。然而,在國民黨主席李登輝與民進黨裡應外合之下,整個臺灣政局終究淪於認同政治的不斷炒作,從獨臺(或稱「華獨」)走向臺獨法西斯,以迄於今。

臺獨法西斯運動,就是要以「臺灣」(或「臺澎金馬」)為地理範圍虛構出一個「國族」(nation)共同體,然後將這個依據其政治需要而「想像」出來的「民族國家」(nation-state)認同,做為最高價值及一切是非的標準。為了建立這個「民族國家」,任何他們長期標榜的各種西方「普世價值」,諸如民主、憲政、自由、人權,都只是技術性的手段,而非真正的目的。經過1994年以來超過25年的臺獨教改,一個「民主法西斯」體制終於建成。

而這當中的一個關鍵人物及其領導的政團,則是邱義仁及「新潮流」。早在民進黨建黨之前,邱義仁在1984年與吳乃仁等即組建了「新潮流系」。他們熟悉列寧主義政黨的組織原則與鬥爭策略,有意識地透過「民主集中制」的運作、鬥爭與統戰的交互運用,長期掌握了黨外及民進黨的政治路線,不斷把反國民黨的運動沿著「省籍矛盾」(即認同矛盾、統獨之爭)帶往「臺獨」的方向。所謂「列寧主義政黨」(Leninist party),是一種將「黨組織」做為政治鬥爭的武器的一套組織與鬥爭的理念,其目標不一定限於社會主義。

邱義仁本人長期參與民進黨機要,幾乎所有的臺獨「建國奇謀」(包括2004年的「兩顆子彈」)裡,幕前幕後都有邱的身影。2016年10月3日,蔡英文召開上台後的首次「執政決策協調會議」,再將邱義仁納入。2018年九合一投票前,前民進黨桃園縣議員梁新武在11月9日接受中評網訪問時表示:該次選舉中,民進黨真正「出鬼點子」的人還是邱義仁。從選後新潮流系(包括導致「輸掉」高雄的陳菊)並未被蔡英文疏遠來看,顯然這次「敗選」仍在民進黨算計之中,實乃為了抒解大陸對臺施壓的緩兵之計,只不過其規模可能略微超過了預期。然這次選舉結果立即緩解了兩岸關係(藍營縣市長紛紛走訪大陸,帶回大量的讓利契約),民進黨2020年的大選部署也輕易就轉守為攻,重新取得主動。甚至因為臺灣經濟狀況的舒緩,使民進黨打起這次選戰更為有利。(參見《遠望》2018年12月號社論〈誰是九合一選舉的贏家?〉)而在這次大選選戰中,邱義仁仍然是熱門的話題人物。

據與民進黨關係深厚的媒體人陳文茜透露,這位她口中「民進黨最厲害的操盤手」,曾在1995年「好心的奉勸」她「理解時代政治的真實結構」。邱義仁當時對她說:「民進黨的『本』就在『本土化』及『省籍』,只有省籍的力量才能讓民進黨選票大幅增長」,而且「這種現象,在我(邱義仁)有生之年,不會改變」。若再結合邱義仁於1998年說的:「民進黨是選舉黨,選票就是答案,再現實不過」,那麼,這兩段話就是我們理解包括李登輝、陳水扁、蔡英文在內的臺獨派政治路線及選舉策略的關鍵。他們一以貫之的手法,就是:炒作認同對立(省籍矛盾、統獨之爭)、贏得選舉、掌握政權,此即臺獨版的「民主法西斯」之路。

這種民主法西斯,在認同對象上近似於義大利法西斯(重視「國家」認同而非「種族」認同),在手段上則近似於德國納粹(藉由選舉上台執政,然後背棄民主憲政)。簡言之:先由「統獨之爭裡出選票」,再藉由「選票裡出政權」,然後藉著政權推動臺獨。在這套臺獨法西斯的「SOP」(標準作業程序)中,占據核心地位的始終是「認同」(統獨議題),而非「階級」(民生議題),更不是什麼「民主憲政」。

臺灣社會內部的主要矛盾,就這樣在臺獨法西斯的長期引導下,也始終是認同矛盾。而且,這些臺獨政客(在新潮流系的主導下)利用炒作臺獨認同產生的話語權,不斷在民進黨的對立陣營(國民黨或藍營)內部製造矛盾、分化瓦解、又拉又打,最後成功地把國民黨及其選民綠化,同時也把統派邊緣化,使民進黨所代表的臺獨法西斯成為臺灣社會的主流,造成整個臺灣社會的法西斯化。在這樣的發展方向上,除了臺灣獨立,其他的價值與議題(如民生、憲政)全都只是工具,公共議題的討論動輒就被導向統獨而落空。而喪盡道德自信的國民黨除了拿香跟拜,只能試圖在民進黨與中共的夾縫中尋找生存空間,並且除了民生議題之外,已經沒有在兩岸及憲政議題上牽制民進黨的能力。

如果我們不正視此一基本事實,就不可能正確了解並掌握臺灣社會的真相及政局走向,甚至可能坐視局勢的惡化。


臺灣社會的法西斯化

臺灣社會的臺獨法西斯化,首先具體表現在選民結構的全面綠化上。

為了確保選舉的勝利,臺獨派早就超越了早期國民黨靠「做選票」(選舉舞弊)求勝選的落後手法,已「民主進步」到了「做選舉」(即選舉「拗步」,如「兩顆子彈」)、進而「做選民」(使選民整體綠化)的高級階段。只要臺灣大多數選民成為臺獨支持者,就能保送「愛臺灣」的代表──民進黨──在面對「『中國』國民黨」時無往而不利。

這項「做選民」的龐大社會工程,開始於1994年李登輝啟動的臺獨「教改」。到2008年3月,陳水扁面臨即將到來的選舉大敗(以及馬英九的大勝)時,已經能得意洋洋地宣稱:他執政八年最大的成就,就是「把藍營綠化」,而且即使國民黨拿回政權,要變回去也「有限」。果然,後來馬英九執政兩任八年,在撥亂反正上一事無成,還於2014年竟因一個對臺灣有利的「服貿協議」惹出「太陽花」之亂──這次「學亂」即是「(人造)天然獨」世代的初試啼聲。接著民進黨在2014年11月底的九合一選舉及2016年1月的大選中,相繼贏得大多數地方縣市及中央機關的政權,開始全面執政。然後蔡英文又繼續深化臺獨教改、去中國化、收編軍隊及情治單位、追討國民黨「黨產」、推行「轉型正義」,按部就班地將整個臺灣社會打造成敵對於中國大陸的另一個「民族國家」,並在2019年雙十節的「國慶談話」中正式宣布新的「國號」:「中華民國臺灣」。她聲稱,這個變造的「國號」非藍非綠,是「整個社會最大的共識」。然而,蔡的宣示並非毫無依據。

臺灣政治大學選舉研究中心自1990年代以來定期在島內進行國族認同、統獨傾向及政黨偏好的民調。我們根據該中心2018年至今的四次民調結果,來觀察2018年九合一選舉前到香港反修例暴亂開始後的臺灣民意結構。

在臺灣民眾關於「臺灣人/中國人」的認同方面,民調結果如下表一:

臺灣民眾關於「臺灣人/中國人」的認同調查

從表一中可以得知:「韓流」的出現對於臺灣民眾的國族認同並未發生什麼影響,而且在香港反修例開始後,臺獨的認同(「是臺灣人,非中國人」)又有增加的趨勢。目前自認為不是中國人的臺灣人已接近57%,而廣義的中國人只剩下四成。更值得注意的是,在屬於「天然獨」世代的高中及高職學生(也就是未來幾年的「首投族」)中,自認為不是中國人的臺灣人已接近八成,而廣義的中國人只剩下兩成一。如果限定是從政治角度來看,那麼高中生中自認為是「臺灣人」者上升到88.8%,「中國人」是2.1%,二者都是為8.9%,因此廣義中國人只剩11%。可見整個臺灣社會未來只會越來越「綠」,這就是臺獨教改和去中國化宣傳25年來的成果。如此日益去中、反中的民意結構,使得「『中國』國民黨」主流派失去道德自信,也注定了該黨在這個島上的式微命運。

但是,使兩岸關係脫離和平發展正軌、陷入低迷甚至動盪的,是臺灣民眾對於統獨(兩岸政治關係)的傾向(見下表二):

我們若把上表中「盡快獨立」和「偏向獨立」加總為「臺獨」,再把「臺獨」和「獨臺」加總為「永遠拒統」,然後再加上「維持現狀再決定」成為(廣義)「拒統」,最後把「偏向統一」和「盡快統一」加總為「統派」,於是得到下表三:

最後的這個表,才顯示出眼前兩岸關係的嚴峻現實:從九合一選前至今,臺獨與獨臺占比都在上漲,在現階段反對兩岸走向統一的「拒統」派已經達到八成三(高中生中接近九成),而支持統一的統派人數不斷減少,只剩下一成多(高中生中只有4.6%)。

在強大的綠化民意壓力下,除了洪秀柱,其他國民黨領導階層只知拿香跟拜,根本束手無策。此所以2017年4月27日,吳敦義在競選國民黨主席時說:現階段「談『統』是不切實際」,「假如想被統,到福州、上海去住就被統了,何必拖累兩千三百萬同胞呢?」他們最多只堅持空洞的「一中各表」版本的「九二共識」(其中「各表」重於「一中」,韓國瑜的副手張善政乾脆主張放棄九二共識),但都大力反對「一國兩制」。2019年6月15日,韓國瑜於國民黨總統初選中公開表態:「我跟大家保證,一國兩制絕對不會在臺灣這個土地實現」,「臺灣人民沒有辦法接受(一國兩制),除非、除非、除非over my dead body!」選前蔡英文提出「亡國感」議題,國民黨也只會跟進,抨擊說民進黨執政才會導致「亡國」(因「外交空間」銳減),而不敢正面堅持兩岸走回一中正軌。甚至在年底立院就《反滲透法》投票時,國民黨立委竟連最簡單的議事妨礙都不敢,選擇靜坐示威,實際則形同棄權,使得該法以零票反對而通過。

然而,國民黨即使如此跟進表態「我也『愛臺灣』」,終究不如民進黨「根正苗綠」。根據政大選研中心的「臺灣民眾政黨偏好」民調,從2018年終到2019年6月,支持國民黨的民眾雖從25.4%略增到27.6%,但支持綠營(民進黨加時代力量)的民眾卻從24.1%增加到29.2%,顯然「韓流」即使曾有些許衝擊,也已退潮。這次大選期間的民調,在9月17日總統選舉申請連署截止(所有可能的參選人都已確定)後,各種民調都顯示蔡英文領先韓國瑜,而且絕大多數差距在10%到20%之間。而這樣的民調結果基本上符合臺灣選民的板塊結構,很難藉著選舉操作改變。

因此,只要選舉的主要議題是兩岸關係(而議題設定權在民進黨手裡),國民黨就難有勝算。此所以韓國瑜自始堅持帶職參選,不敢背水一戰。至於立委方面,綠營政黨總席次應也超過藍營。

就是因為臺灣社會已經高度臺獨法西斯化,民進黨才有自信敢在選前強推《反滲透法》這樣完全基於法理臺獨的立法(選後還要續推「中共代理人」修法),林靜儀也才敢面對外媒放言無忌。而藍營方面,好不容易逮到蔡英文的論文及學位真偽問題,但是整個體制都在蔡當局手中,炒不起來,也查不下去。


臺獨法西斯毀憲亂港

實際上,林靜儀「不該說的實話」裡不只透露了臺獨法西斯迫害統派的意圖,她還洩漏了「天機」:將民進黨搞法理臺獨的違憲本質,以及臺獨利用港獨當砲灰的惡劣用心,全部昭告天下。

首先,她坦承:「中華民國的《憲法》裡面,中國大陸地區,或港澳地區,……一直不是所謂外國」,因此在「國內」還沒有辦法修憲改國號及「實際領土的變更」之前,「只好在中華民國這個體制之下運作」。換言之,臺獨明明知道現行《中華民國憲法》的主權範圍包含「大陸地區」,那麼在「中華民國這個體制」之下,按照真正的法理(且不說《增修條文》前言把「統一」定為憲法義務),所謂「法理臺獨」根本就是違憲的,甚至涉及《刑法》「內亂罪」章所言「意圖……竊據國土,或以非法之方法變更國憲」,且其假藉「公權力」迫使全民(包括公務員)服從其違憲作為,不就是「以強暴或脅迫著手實行」(第100條)?而今臺獨「內亂」既遂,反而把「大陸地區」列入「外患罪」的適用區域,還推動各種立法意圖「懲治」完全合憲的反獨促統團體或個人,普天之下,豈有此理?

但是,上世紀的義大利法西斯可以完全無視於當時的《憲法》,另起爐灶搞一套與憲法不相干的體制,臺獨法西斯為了打造臺灣這個「民族國家」,違反《中華民國憲法》又算得了什麼?早在2014年馬英九推動「課綱微調」之時,負責培訓中學公民老師的臺灣師大公領系的系主任林佳範,就公開在綠媒投書,宣稱:如果「課綱」違憲,「該修的是憲法不是課綱」!如果「公民老師的老師」可以公然推翻「法規的位階性」這個常識性的法理,使得區區「課綱」的效力都高於憲法,那在這些臺獨眼中,《中華民國憲法》豈非形同廢紙?這就是「臺獨認同高於一切」的法西斯作風。在這樣的作風下,「憲政」徒具空名。但失去了憲法規範,「民主」只會是臺獨法西斯的遮羞布,人民的自由與安全終將不保。於是,推翻白色恐怖、收編情治單位、再建綠色恐怖,就是臺獨法西斯的「轉型正義」。

另一件林靜儀無意中透露的臺獨計謀,是利用港獨當砲灰。當她被問到民進黨對《難民法》的態度時,她先推說:在臺灣的《憲法》裡面,「港澳人士不是外國人」,所以即便制訂了《難民法》,也不適用於香港人。在此,她再度證實了臺獨明知《中華民國憲法》規定的主權範圍及於大陸及港澳,也再度證實了「法理臺獨」違憲。當然,臺獨根本不在意違憲,因此這不是真正的理由。而她接著就表露心跡:「香港的朋友們」需要的是「短期的庇護」,讓他們「可以重新回到戰鬥位置」(繼續返港作亂),因此臺灣只能是「緊急的庇護所」,而不是要接收香港人做為「難民」來臺灣定居。如此赤裸裸的表白,無怪乎前此港獨學生領袖方仲賢要痛罵:「民進黨只想用香港人的鮮血來換取選票!」

正因林靜儀洩漏了太多「天機」,於是其發言人身分「被辭職」。但是,從她的訪談中,我們不只見識到民進黨為了推動臺獨,悍然以法西斯作風摧毀憲政,還看到了臺獨犧牲港獨對抗大陸的醜惡用心。



2018年6月13日,臺北地檢署依違反《國安法》「發展組織」罪嫌起訴新黨王炳忠、侯漢廷、林明正等人,在起訴書裡提到「林明正負責……『遠望雜誌』」。在此,我們依稀嗅到60年前(1960年)的白色恐怖時期,情治單位先把《自由中國》社的劉子英、馬之驌、傅正等人誣陷逮捕,然後株連雷震、瓦解新黨運動的一貫手法。其中,當年受害的傅正還是民進黨的創黨黨員,他的在天之靈又該如何看待今日的臺獨法西斯?

《遠望》創刊於戒嚴時期,前幾期屢遭查禁,艱難延續至今。而本刊的創辦人陳其昌先生,前社長廖天欣先生,以及包括陳明忠先生(2019年11月21日病逝)在內的歷屆編委、社務委員們,大多是從日據時代就遭迫害、在白恐時期繼續坐牢的統派前輩。我們在2015年10月接手《遠望》編務,就是為了延續臺灣島上從日據時期以來從未成為主流,但又從未斷絕的愛國傳統。(參見《遠望》2017年3月號社論〈遠望30年──回顧與前瞻〉)

我們的動機與目標光明正大:《遠望》人曾在殖民長夜之中遠望祖國,又曾在白恐的囹圄之內遠望自由,現在我們願在黎明前的最後黑暗裡,守護中國人的尊嚴,遠望國家的統一及復興。

嚴冬既至,春天不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