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12月1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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豐功豈在尊明朔 確保臺灣入版圖

紀念鄭成功復臺360週年感言

作者 | 林金源
林金源:淡江大學經濟學系副教授、《遠望》雜誌社社長。

〔如須轉載,請先徵求《遠望》同意,並於文首註明出處,全文刊載(不得隨意更動內容)。〕

鄭成功原是一位讓獨派尷尬的歷史人物,他既是漢人的開臺祖,又是堅持「武統大陸」的大統派。但綠營只標榜前者,故意曲解、掩蓋後者,企圖把鄭塑造成(不是中國人的)臺灣人,而且因鄭氏在臺建立第一個與對岸敵對的漢人政權,具有臺獨的象徵意義。2016年之前,即便綠營主政的時代,他們一直延續歷年由內政部長代表中樞祭祀鄭成功的儀式。2008年2月17日,陳水扁總統甚至親下臺南,和市長許添財聯袂在延平郡王祠為鄭成功神像安座。顯然「綠化」鄭成功的工作已經有成,鄭可為綠營所用,鄭的大統派立場並未困擾綠營,因為臺民已經接受(或習慣)獨派為大家塑造的鄭成功形象。


 藍綠聯手變造鄭成功

鄭成功和臺獨本應水火不容,但他們的矛盾竟然還得靠綠營內部挑起、引爆。藍營喪失話語權、萬馬齊喑的窘態,可見一斑。

2016年8月1日,蔡英文舉行向原住民族道歉的盛大儀式。她說:「……荷蘭及鄭成功政權對平埔族群的屠殺和經濟剝削……。四百年來,每一個曾經來到臺灣的政權,透過武力征伐、土地掠奪,強烈侵害了原住民族既有的權利。為此,我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。」蔡的道歉,一來有利綠營收買原住民選票,二來可強化民進黨治臺正當性。因為此前所有「外來」政權都被蔡解讀為對原住民不義、不利,唯有民進黨這個本土政權為原住民爭尊嚴、爭權益,因此這個政黨雖非以原住民為主體,但因它「認同臺灣」,和其他政權具有明顯區隔,最有資格擔任原住民之外的臺灣主人。

蔡英文雖然一箭雙鵰,但也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。臺獨派原住民立委谷辣斯.尤達卡(後又擔任原民會主委)2017年3月在立法院質詢,以蔡的演講內容要求內政部長停止祭祀鄭成功。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,她反問中樞是否應該祭祀霧社事件的原住民領袖莫那魯道。持著蔡英文的矛,谷辣斯成功阻擋了兩年的中樞祭鄭,該儀式直到2019年才又恢復,而且即便恢復,此後的祭祀都不如以往盛大。

可悲的是,不論是蔡英文對原住民的道歉演講,還是谷辣斯要求停止中樞祭鄭的說詞,都偏離史實,也違背事理。身為最大在野黨的藍營,不但沒有藉機凸顯綠營的矛盾與偽善(例如:打蛇隨棍上,逼迫綠營高調紀念抗日英雄莫那魯道,拆解獨派媚日意識),替鄭成功洗刷冤屈,讓民眾了解歷史真相,更沒有為自己搶回話語權,只坐視綠營輕微、短暫內鬨一番,然後依舊以有利獨派的方式詮釋鄭成功,繼續愚弄百姓,且於兩年後恢復中樞祭祀,雲淡風輕,毫無罣礙。

2019年4月29日內政部長徐國勇代表中樞祭祀鄭成功時,說:「清廷招降鄭成功卻遭悍然拒絕,鄭絕不與中國進行統一,既沒有被中國利誘投降,更渡海來臺趕走荷蘭人,收復、開拓、建設臺灣,促進臺、日、東南亞國家的貿易往來。從海洋國家角度思考,鄭成功有其重要性。」可見「拒統、保臺、建國」是臺獨史觀對鄭成功總結出來的意義與價值,臺灣社會對此並無積極、有效的反對聲音。至於綠營內部的原漢小矛盾,則被「尊重多元史觀」一語帶過。民進黨不僅收編、霸凌了鄭成功,也收編、誤導了原住民。

2016年8月1日的「原住民族日」上,蔡英文向原住民「道歉」。蔡英文政府對原住民「致歉」的內容中,將荷蘭、鄭成功、清朝、日本人一律視作「外來政權」,都是「透過武力征伐、土地掠奪」侵害了原住民的權利。蔡英文用「日本統治時期全面而深入的理蕃政策」一語帶過日本殖民臺灣50年間,對原住民的一切反人類暴行,足見蔡英文的「道歉」不僅是虛偽的,更是為了藉此「道歉秀」收編象徵「本土」的原住民,將其作為臺獨反中親美日的政治工具。(圖片擷取自「總統府」網站,網址:https://www.president.gov.tw/NEWS/20603)

2016年8月1日的「原住民族日」上,蔡英文向原住民「道歉」。蔡英文政府對原住民「致歉」的內容中,將荷蘭、鄭成功、清朝、日本人一律視作「外來政權」,都是「透過武力征伐、土地掠奪」侵害了原住民的權利。蔡英文用「日本統治時期全面而深入的理蕃政策」一語帶過日本殖民臺灣50年間,對原住民的一切反人類暴行,足見蔡英文的「道歉」不僅是虛偽的,更是為了藉此「道歉秀」收編象徵「本土」的原住民,將其作為臺獨反中親美日的政治工具。(圖片擷取自「總統府」網站,網址:https://www.president.gov.tw/NEWS/20603)


統治臺灣的正當性:明清vs荷日

按西方發明的「主權國家」概念(邊界確定、有效管轄),臺灣確非「自古」屬於中國領土。但按中國的「天下」觀,臺灣至遲在三國就已進入「天下秩序」,並在1684年被納入中國直接統轄的版圖。

荷蘭、西班牙、日本據臺期間,是帝國主義對外擴張而建立的殖民統治,具有「國家以武力對外擴張」及「種族歧視」兩特質,當然缺乏統治正當性。

明朝的鄭和七下西洋所向無敵,不但沒把中國打造成「日不落國」,還在永樂五年(1407年)把盤踞馬六甲多年的海盜頭子中國人陳祖義捉拿回國問斬!天下絕無這種為外族除害的「帝國主義」。鄭成功為了驅趕荷蘭、清除戰場,不免傷及臺民;為了墾地、養兵,不免衝擊原住民的生活空間。但不以掠奪、殖民為目的的明鄭政府,帶給臺灣後代子孫(包含原、漢)的利益與意義,絕對遠大於荷蘭;造成當時臺灣居民的傷害,絕對遠不及荷蘭。

清朝納臺入版圖則是基於國防考慮,為維護「天下秩序」,並無掠奪、殖民意圖。漢人移民來臺非由政府主導,政府反而屢頒對原住民有利的「海禁」,以及約束漢人進入「番界」的禁令,證明漢移民背後並無殖民主義的國家武力支持。清朝治臺也沒有種族歧視,對原住民都採中國傳統的「諸侯用夷禮則夷之,夷而進於中國則中國之」(韓愈〈原道〉)的政策,接受漢文化的平埔族可經由科舉任官。而且,島上原住民漢化是原漢共同生活後,原住民的選擇,不是被帝國主義殖民統治(如荷蘭、日據)逼出的結果。

強勢族群與弱勢族群相遇,後者被前者同化、欺負的情形,古今中外皆然。我們只能祈求強勢族群將心比心,不為已甚,留給弱勢族群生存空間,尤其不該以政府的集體力量,施暴鬆散、無組織的弱勢族群。身受王道文化影響的中國人,服膺「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」的古訓,顯然比浸淫於霸道文化的西方人、日本人,更願「以大事小」。如果對照歐洲白人撲殺美洲印第安人、劫掠非洲黑奴;日本強占琉球,毀人之國、奪人之史;日據臺灣殖民政權對原住民的糟蹋、屠殺,明鄭與清朝絕對給予了臺灣原住民更多的善意與空間。

獨派從未以該有的火力、應有的道德標準批判日帝對臺灣原住民的不仁不義,卻不成比率地誇大明鄭、清朝與原住民的摩擦。他們還把民進黨執政以外的臺灣政府,全打為「外來殖民政權」,這種魚目混珠、和稀泥的做法,既違背史實,也包藏禍心。 左圖為位於臺中市石岡區的土牛民番地界碑。清乾隆二十六年(1761年),彰化知縣張世珍為避免漢人在拓墾時增加漢人和原住民間的衝突,因此在今土牛國小西側挖溝,豎立此碑石作為嚴禁漢人越界的界線。(圖片取自臺中市文化資產處)右圖為日本殖民臺灣時期,為了向臺灣山區擴張以掠奪山地資源,日人以武力征伐原住民,一面血腥地殘殺抵抗的原住民,一面籠絡原住民臣服於日人。1914年時,軍人出身的佐久間左馬太總督出動第二次「五年理蕃計畫」期間,在日本天皇和國會的支持下,日軍大規模地剿殺太魯閣原住民。此間,日人更利用「以夷制夷」手段讓原住民互相殘殺。圖片中可見身穿日軍服的原住民手提太魯閣原住民之首級。

左圖為位於臺中市石岡區的土牛民番地界碑。清乾隆二十六年(1761年),彰化知縣張世珍為避免漢人在拓墾時增加漢人和原住民間的衝突,因此在今土牛國小西側挖溝,豎立此碑石作為嚴禁漢人越界的界線。(圖片取自臺中市文化資產處)右圖為日本殖民臺灣時期,為了向臺灣山區擴張以掠奪山地資源,日人以武力征伐原住民,一面血腥地殘殺抵抗的原住民,一面籠絡原住民臣服於日人。1914年時,軍人出身的佐久間左馬太總督出動第二次「五年理蕃計畫」期間,在日本天皇和國會的支持下,日軍大規模地剿殺太魯閣原住民。此間,日人更利用「以夷制夷」手段讓原住民互相殘殺。圖片中可見身穿日軍服的原住民手提太魯閣原住民之首級。


荷蘭人的掠奪與不仁

我們如果了解西方航海國家東來以及荷蘭治臺的本質,就更應感念鄭成功復臺的萬世功業。

荷蘭人引進漢人來臺開墾,是因為習於打獵的原住民,無法滿足荷蘭農業商品化的需求。但當任何人危及統治者利益時,就成為荷蘭殺戮、懲治的對象。1652年郭懷一事件(與抵抗苛捐雜稅有關)三千漢人被荷蘭人殺害,約為當時漢人人口的五分之一。荷蘭禁原漢交易,把奪自原民土地交漢人耕作,給予漢人獵鹿權利,造成原漢衝突,分而治之。荷蘭本土在1477年通過法律,統治者需經地方同意才能加稅,但他們未經臺民同意,片面制定進出口稅,此為殖民者種族歧視又一例。臺灣之有鴉片,始於荷蘭之輸入,吸食之風,甚於大陸。曹永和、連雅堂都指出:屏東東港的小琉球島上有「烏鬼洞」,述說該島原住民被荷蘭人滅絕的悲慘故事。

此外,1623年,英國、荷蘭為了爭奪印尼香料、胡椒利潤,造成安汶大屠殺,傷及英、荷以外的當地居民。1740年,荷蘭當局在巴達維亞(雅加達)屠殺華人近萬人,倖存百餘人,是為紅溪慘案。明鄭復臺前,菲律賓漢人約為臺灣漢人四倍多。若非鄭成功趕走荷蘭,臺灣漢人可能淪為紅溪慘案的冤魂,或是寄人籬下的東南亞華人,不可能成為臺灣的主人。

中國人民自主移民海外(東南亞、臺灣),歷時千年之久,但唯獨臺灣能發展成以漢人(包括漢化的原住民)為主體的社會,正是以中國人在島上建立統治權作為必要前提條件。社會學者陳紹馨在《臺灣省通志稿.卷二.人民志.人口篇》(臺北:臺灣省文獻委員會,1964年)中指出:「菲〔律賓〕島漢人之發展,視臺灣尤早。約於1640年時,菲島漢人已達四萬五千人,時在臺漢人僅有一萬人而已。但三百年後之今日,臺灣漢人已為菲島漢人之一百倍。」(頁88)而「臺灣人口……增長之基礎,實肇始於明鄭時代。」(頁111)原因是:「夫任何一地區之人口,……蓋必須某程度之組織,形成社會,方能繼續發展也。較大之人口,尤須有政治組織,而此政治組織之性質與其主權所在,對人口能增至何種規模,具有決定性之作用。荷人雖歡迎漢人來住,但其目的在於推行重商主義;漢人人口增至足以威脅其利益時,輒被壓制,甚至遭受屠殺(按:即前述1652年之郭懷一事件)。在此情形下,漢人人口實難增至偌大規模。鄭成功驅逐荷人,收回主權於國人手中,以人口觀點而言,為一重要事實」(頁115),因此「鄭成功興師開闢海外乾坤,創業以遺諸子孫,後世尊崇為開山聖王,誠屬至當。」(頁116)臺獨否認「臺灣應屬中國」、醜化或扭曲中國人在島上建立的政權,甚至以中國血緣為恥,反而美化、懷念日人的殖民統治,等於否定自身在臺的正當性及合理性。自輕自賤,莫此為甚。

 

紀念鄭成功 釐清國家與政權之別

1644年清兵入關。直到1683年,清廷才消滅偏安臺灣的「反清復明」大本營。但康熙深知鄭成功雖然反清(此為政權之爭),但是他驅趕荷蘭人、收復臺灣則功在中國、利在千秋。鄭成功死後原葬臺灣,1700年(康熙三十九年)清聖祖下詔:「鄭成功系明室遺臣,非朕之亂臣賊子」,敕令遣官護送鄭成功、鄭經父子靈柩回福建歸葬南安,建祠祭祀,還賜以輓聯讚頌鄭成功:「四鎮多貳心,兩島屯師,敢向東南爭半壁;諸王無寸土,一隅抗志,方知海外有孤忠。」。1874年的牡丹社事件,使清廷更加體會臺灣對於中國的國防意義。來臺善後的欽差大臣沈葆楨,必然有感於鄭成功復臺對於國家的偉大貢獻,於是奏請興建延平郡王祠,追諡鄭為「明延平忠節王」,並題下膾炙人口的聯語:「開萬古得未曾有之奇,洪荒留此山川,作移民世界;極一生無可如何之遇,缺憾還諸天地,是創格完人。」十餘年後,身負抗法、抗日、保臺重任的首任巡撫劉銘傳與末任巡撫唐景崧(按:此處「保臺」指保護中國的臺灣,免於被外敵擄掠、蹂躪),也相繼留下肯定鄭成功對國家貢獻的對聯。劉聯曰:「賜國姓家破君亡,永矢孤忠,創基業在山窮水盡;復父書辭嚴義正,千秋大節,享俎豆於舜日堯天。」唐聯曰:「由秀才封王,拄撐半壁舊山河,為天下讀書人頓生顏色;驅外夷出境,開闢千秋新世界,願中國有志者再鼓雄風。」以上種種,可見清朝皇帝、大臣都能區分國家與政權之別,都肯定鄭成功的歷史地位。

1958年2月2日,張學良謁延平郡王祠時,把鄭成功事蹟與中國近代歷史做成更深刻的連結與比喻,寫下更具時代意義的一首詩:「孽子孤臣一稚儒,填膺大義抗強胡;豐功豈在尊明朔,確保臺灣入版圖」。此詩意義深遠,可惜絕大多數臺灣人不知、不解、不從張的用心。

1931年日本侵占東北,張學良無奈帶領東北軍退入關內,但無時無刻不迫切期待全國抗日、收復故土。可嘆在蔣介石「攘外必先安內」的政策下,張學良被派去「剿共」,最終導致蔣被張兵諫挾持的「西安事變」。事變結束後,蔣雖兌現承諾,暫停剿共,全力抗日,且於1945年8月獲取對日抗戰的勝利,但國共內戰隨即再起,甚至大陸變色,蔣氏敗退來臺。張學良則從西安事變以後,就成為國民黨人的眾矢之的,遭蔣長期軟禁。

在張看來,抗日攸關國家存亡,國共內戰只是政權之爭,兩者的重要性豈可相提並論。西安事變導致國共聯手抗日,終能確保中國版圖,這比國、共政權之爭誰勝誰負更重要。即便張學良終生背負國民黨人的罵名,但他面對國家問心無愧,故以鄭成功自況。

明清兩朝、國共兩黨都只是中國歷史的一頁。藍營人士如果糾結於對「明朔」的堅持,卻漠視臺灣現已形同自中國「版圖」分裂出去,就會淪為反共、拒統的獨臺派,這就難怪綠營在曲解「大統派」鄭成功時,並未面臨重大阻力。因為抗中、保臺(按:此處「保臺」指保護與「中國」對立的「臺灣」,免於「被統一」)正是藍、綠對鄭成功的共同錯誤解讀。

 

後記

2022年3月27日,臺灣統派團體在臺北舉行「紀念鄭成功復臺360週年座談會」。奇怪的是,前一年的4月29日上午九點,綠營政府在延平郡王祠循例舉辦中樞祭典之外,該日上午十點,藍營團體「松濤社」隨即也在同場地舉行「明延平王鄭成功光復臺灣六甲子祭祀」。松濤社執行長宋緒康表示,這場活動具備紀念歷史及護國保臺的雙重意義。儀式結束後,眾人揮舞國旗,多次高呼中華民國萬歲。

原來臺灣方面從鄭成功登陸臺灣、擊潰荷軍的1661年起算,故在2021年紀念鄭氏復臺360週年。統派及大陸則從明鄭和荷蘭簽訂條約、荷軍撤離臺灣的1662年起算,所以2022年才是鄭氏復臺360週年。何時起算乃是細節,但如果從推動統運、引起關注、誘發反思的角度出發,統派選在2021年與藍、綠同日舉辦紀念會,效果可能更好。但前提當然是,統派必須尖銳批判藍、綠對於鄭成功的曲解,不能三派各說各話、只走過場,才能引起民眾的注意與反思。

從蔣經國的「革新保臺」,到臺獨的「抗中保臺」,臺灣社會認知的「保臺」,是指「保護臺灣免於被大陸統一」,迥異於沈葆楨、劉銘傳以及日據時代抗日志士們所認知的「保臺」。至於藍營揮舞國旗、高呼中華民國萬歲的情境大致有二,一是悲憤於綠營搶奪、利用藍營原有的中華民國招牌,卻又無情逼殺同樣反中、拒統、保臺(但反對「炒作臺獨逼使北京提前統一臺灣」)的藍營;二是悲憤於對岸的日益強大與促統壓力,使中華民國瀕臨「被消滅」。惡意扭曲鄭成功的綠營中央大員,前腳才步出延平郡王祠,藍營團體隨即在鄭成功神像前強調護國保臺,又高呼中華民國萬歲,反倒沒有批判綠營的臺獨史觀,藍綠對於鄭氏復臺的解讀究竟差異何在?難怪當天接連的兩場祭祀行禮如儀,卻沒引起任何討論與激辯。難得能夠正確體認鄭成功復臺歷史意義的統派,沒能提前一年,在同一天藉機發出鏗鏘正論,進而凸顯藍綠的沆瀣一氣,實屬可惜。